西線無戰(zhàn)事 英文版原版小說 All Quiet on the Western Front 外國經典歷史小說 埃里希瑪麗亞雷馬克 全英文正版進口英語書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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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ll Quiet on the Western Front

Erich Maria Remarque

Original English translation: A. W. Wheen (1929)

Vintage International, 1996 trade paperback reissue

304 pp.

一、為什么讀“進口英文版”而不是中譯本

1929 年倫敦發(fā)行的英文首譯（A. W. Wheen 譯）至今仍是英語世界公認的定本。Wheen 本人是一戰(zhàn)老兵，把德語原文的士兵俚語、戰(zhàn)地黑話和宗教隱喻轉譯成同樣粗糲的英式軍腔，讀來像從索姆河泥沼里直接掏出來的聲帶。對比之下，晚近幾個中譯本為求通順往往把粗口軟化、把圣經典故歸化，失去了 Remarque“用褻瀆對抗神圣”的冷峭鋒芒。進口 Vintage 版保留了 1929 年的英文拼寫（gaol、tyre、kerb）與排版，泛黃輕型紙和窄頁邊距讓人錯覺自己在讀一本 1930 年的戰(zhàn)壕二手書——紙味混著硝煙味。

二、語言：當?shù)抡Z痛感變成英語肌肉記憶

Remarque 的德語原文有一種近乎殘忍的冷靜：長句像鐵絲網(wǎng)層層纏住你，最后用一枚動詞把你絆倒。Wheen 的英文沒有照搬德語結構，而是用短句、斷句和連詞省略來模擬士兵急促的呼吸：

“We are not youth any longer. We don’t want to take the world by storm. We are fleeing from ourselves, from our life.”

中文讀來像警句，英文讀來像喘氣——只有聽到這種節(jié)奏，才能體會 19 歲保羅在彈坑里“時間被炸碎”的眩暈。

三、文本細讀：三個容易被忽略的意象

Potato-cakes（Kartoffelpuffer）

第一章回家休假，母親用僅剩的土豆給他煎“土豆餅”。英文用 potato-cakes 而不是 pancakes，把焦糊邊緣的脆、黃油不足的焦、母親手指開裂的粗糲全寫進兩個硬邦邦的音節(jié)里。

Kemmerich’s boots

那雙從死者腳上扒下的英國皮靴在全書出現(xiàn) 7 次，每一次都用 “they fit me perfectly” 做回聲，直到最后靴子主人再次輪換——英文 fit 既是“合腳”也是“宿命合適”，中文難以復現(xiàn)。

The white butterflies

最后一章保羅死前寫“白蝴蝶落在鐵絲網(wǎng)上”，德文 Schmetterling 有“碎裂”之意，Wheen 用 butterfly 保留了輕盈，卻失去“碎”的暗涌，只能靠讀者在上下文的寂靜里自己補全。

四、版本小貼士：Vintage vs Penguin vs Folio

? Vintage International（ISBN 978-0-449-21394-0）：最常見的進口平裝，有 Brian Murdoch 長序，附 1930 年德文版作者后記。

? Penguin Modern Classics（ISBN 978-0-14-118459-3）：紙張略厚，末尾有諾曼·斯通歷史年表，適合做批注。

? Folio Society（2018 限定版）：布面精裝、德國畫家 Berthold Wolpe 的黑白木刻插圖，收藏價值高，但價格接近 3 本平裝。

若只想體驗英文原味，Vintage 足夠；若想傳家，F(xiàn)olio 的“鐵十字壓紋”封面幾乎就是墓碑本身。

五、閱讀體驗：在和平年代如何與 1929 年的恐懼對視

我在 2025 年 9 月 1 日讀完最后一頁，窗外是開學日的小學校車喇叭聲；合上書，耳邊卻響起保羅那句 “We are forlorn like children, and experienced like old men”。英文的 forlorn 帶著蘇格蘭古腔，是“被命運遺棄”而不是簡單的“孤獨”。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：戰(zhàn)爭敘事最大的恐怖不是死亡，而是讓 19 歲的人同時擁有孩子的恐懼和老人的冷漠。Remarque 把這種感覺寫成了 20 世紀的母語，而 Wheen 把它譯成了英語世界的集體噩夢——進口英文版的意義，就是讓你用另一種母語再做一次噩夢。

結語

如果你只讀過中譯，請至少讀一遍這本進口英文原版；如果你已讀過英文版，請在每年 11 月 11 日（Remarque 逝世日）把書翻到最后一頁，讀那句只有四個詞的結尾：

“He fell in October, 1918.”

句號后面沒有形容詞，沒有悼詞，只有空白——空白里是所有和平的代價。